94年版的《梁祝》应该是徐克导演改编最成功的一个作品。也是被埋没的一个作品,豆瓣评分8.2。主题曲化蝶更是经典之作。
故事发生在东晋时期,东晋时期门第风气盛极,士族门阀掌握着金钱,权利,地位。
世代相传,讲究门当户对,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为了家族能够继续延续下去,他们会攀附更高的权贵,用联姻来保证家族一直强盛下去。
祝英台已经是三品官员之女,出身富贵,
父亲为了稳固仕途,更上一层,攀上了马家,收了马家的聘礼。
但是祝英台生性活泼,她没有一点世家女该有的样子,琴棋书画,样样不通 ,祝父觉得女儿嫁过去给自己丢脸。
于是和祝母商量把祝英台送到书院去读改造。
崇琦书院书声琅琅,学生一袭白衣,席地而坐,梁山伯一曲毕,父子摇头说:“你只有琴音全无神绪。五音乃发至心肝脾肺肾,五行具备,缺一则五音不齐啊。”
山伯不解,夫子感叹❗说他不知情为何物。
恰巧祝英台望过去,撞上了梁山伯的目光,两人相视而笑,她们不知道,将会上演一场千古虐恋。
英台到了书院依旧顽劣,刚到书院,就把师母的摆件打碎,好在师母是祝母好友,她听到祝母闺名后发出感叹:“她到底还是嫁了上虞祝家。”
师母知她是女儿身,把她安排到了书库。在书库,她遇到了白天与她相视一笑的山伯。
梁山伯是没落世族出身,父亲早逝,母亲一人独自将他带大,为考取功名,拼命读书,晚上跑到书库学习。
为了隐瞒女儿身份,英台把自己用被子紧紧裹着,山伯不解,也没有多问,只求英台帮自己保密,他还想留在书院继续念书。英台同意了,让他继续在书库看书。
第二天,上课时老师在给英台安排座位,
夫子问道:“如何而来。”
英台道:“乘车而来。”
夫子道:“乘车而至,那就在后排择一位置与同学同席而坐。”
英台跑到山伯旁边准备坐下。
夫子又问:“那你做的车,是牛车呢?还是马车呢?”
英台道:“马车。”
夫子:“哦,那可以做前三排。”
“是一匹马拉的车,还是两匹马拉的车”
“是两辆马车,三匹马。”
夫子声音开始高杨:“哦!那再坐前三排。”
山伯与英台的距离,就像他们的座位一样。隔着不可以跨越的横沟。
英台家世显赫,夫子都要让三分,学生更是不敢靠近三分,晚上回到书库,她便希望山伯快点回来。
等了许久,山伯不见回来,于是她就在纸上画了两只蝴蝶,把画好的蝴蝶卡在灯笼中,蝴蝶仿佛朴面而来。
许久了还是不见山伯回来,英台壮着胆子去找山伯。
英台无心读书,眼光一直驻留在山伯身上,她不清楚这是什么感情,只是看着他,她就会忍不住想笑。
感觉到了同窗的异样的眼光,让山伯有些恍惚,之前的男同窗亭望春,总是温柔缱绻的望着自己,英台不会与亭望春一样吧!
夜越来越深,山伯准备离开,英台下意识去留山伯过夜,晚上两人同床而眠,英台在床的中间放了一碗水,禁止山伯越线。
越线了就要挨拳头。在学院英台还是一样顽劣,这天,学院考试。
英台无从下笔,山伯帮她作弊,却被夫子发现,他不敢触怒祝家,只能拿山伯开刀,英台仆人拿钱打点,夫子同意英台补考。
山伯开始彻夜帮英台补功课,终于在补考的时候通过了。
这次的事情让山伯对英台的感情愈发深重,古琴客上他心不在焉,眼光一直在英台身上流转,同窗发现了他的异样,一把抓住英台的头发拉了一下,英台的头磕在桌子的响声吵醒了夫子。
山伯站起帮英台承担了过错,夫子还是罚了两人举琴。
好事的同学踹了一脚山伯,琴被摔坏了,英台知道山伯赔不起,于是把自己的琴跟山伯换了。
夫子知道后更生气了,发她一直举到深夜。
黄昏时分,娇生惯养的英台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于是哭了起来。
山伯看到心疼,于是报着琴在山上,心中那份隐晦的情感骤然明朗。
琴声如诉如泣,从此山伯的琴有了魂。
山风拂过,山伯终于明白,夫子所说的情为何物。
山伯带英台去找自己的故交,隐居在山林的若虚大师。
回忆往事,他说自己曾经爱过一个单性的女子,女扮男装,来书院读书,两人情投意合。
因门第之念,女子服从家中安排,嫁给了大户人家,自己则剃度出家。
英台认出大师所说的单性女子是自己的母亲,她没有戳破,只是说那女子如今过得很幸福。
大师似有所感的笑着点头,他转了话题,问山伯,秋闱将至,他也应该进京赶考了。
英台听了突然来了脾气,转头就走了。
山伯在后面追着,天空下起了大雨,被大雨淋的生病高烧,英台看着也气不起来。
忙前忙后帮他煎药。
山伯康后,不久中秋便到了。
学生们学诗人摸胭脂水分,英台脸色不悦,她向来讨厌男子化妆,他爹爹一向喜欢水粉。
山拉着她帮她描眉,少女无需过多水粉也足矣美得动人心魄。
四目相对,尽是柔情,山伯的手停在英台的嘴不愿离开。
多日的相处,他识破英台的女儿身,心中的情感,早已澎湃汹涌。
却不能说出口,秋闱将至,山伯要走了。
英台家里也来信让她回去与马家儿子早日完婚。
马车上,她频频回头,终于看到山伯追来,差点错过了告别。
此次分离,不知何日在见。
他们又将以何种身份相见,英台猛的抱住山伯。
山伯错愕半分,也抱住了她,分明下着雨,可是他的身体跟着了火一般。
他跑到雨里,让雨水浇灭心中的火,英台也跟着跑了出去。
山伯又把英台拉回了山洞,他说“乱就乱吧”
两人在山洞缠绵,洞外大雨连绵。他们出来时,满身泥土,两人私定终身。
离别之际,她嘱咐山伯一定要去祝家提亲,她会一直等他。
不久山伯如愿高中,还当了县令,去祝家提亲的路上,却撞上了马家的求婚队伍。
马家家大业大,光是金银首饰就拉了几车,相较之下,山伯的彩礼略显寒酸。可他依旧去了祝家,祝家二老看不起这个县令,直接拒绝了山伯。
山伯不愿离去,终于见到了英台,看到了往日同窗,美人如画,两人相见,自是无限欢喜,可谈及日后,却是愁容满面。
想要日后在一起,只能一起逃离。
于是两人约定,当晚私奔。
祝家早有防备,她把英台锁了起来,还找人以抓山贼的名义,把山伯打了一顿。
屋外大雨,屋内英台心急如焚,她说自己与山伯以私定终身,祝父大怒。
他看不上这个当县令的穷小子,何况,婚事历来遵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英台嫁给马家以是不可改变的事。
祝母为了斩断孽缘,她私下找到山伯,让他写封绝情信。
她言辞犀利:“你以为愤怒就可以改变跟英台的命运,你以为很不满,胡人就会忍让南边的汉人,要怨就怨你们生错了地方,生在这个我们汉室没落的时候,人人都这么虚伪迂腐和势利。要怨就怨你们太多想法,年少无知到了以为你们不喜欢就可以改变周围的人,以为靠你们两个就可以改变这个时代。”
山伯越听越生气,他愤怒地喝止祝母:“你不是在说我们,你这是在自怨自艾。”
可他最终还是提了笔,想起与英台在书院的种种,山伯伤心欲绝,一口老血喷在了书信上。
若虚大师,去到祝府,在池边摸水中的鱼,祝母从旁边路过,若虚叫住了她,让她放了池中的鱼。
“放它们出去,外面的环境恶劣,适应不了,它们会死的。”
“变得不适应,因为它就原本来自江河大海,世上根本不应该有池塘。”
祝母愤怒地打了他一巴掌,“说得挺潇洒,放得下就不会出家当和尚。”
若虚反问“我身无一物,有什么放不下。你什么都有,还什么都想要。”
英台已经被锁了很久,终于等来了山伯的消息,可信上除了一口鲜血,再无他物。
而此时的山伯已经奄奄一息,靠在若虚怀里,“我一定要见到英台”
琴弦崩断,山伯离开了人世,他闭不上眼睛,心有不甘。
若虚应他最后所愿,将他葬在英台出嫁必经之路。
英台大婚之日,狂风骤起,黄沙满天,她悲伤至极,对镜流下了血泪。
父母用厚厚的胭脂粉掩盖泪痕,英台穿着大红喜服呆坐,如死人一般。
祝母心疼女儿,答应让送亲队伍从山伯坟前路过,可祝父临时反悔,改了道路。
未曾想狂风大作,只能回归原路出发,看到山伯坟墓那一刻,英台跑出花轿脱下喜服,露出白色丧服。
她跪到墓前,拿出泣血书,上面写了她填好的词。
无言到面前,与君分杯水
清中有浓意,流出心底醉
不论冤或缘,莫说蝴蝶梦
还你此生此世,今世前世
双双飞过万世千山去。
信慢慢化成灰烬,生时不能在一起,便在死后相见。
她咬破手指,在墓碑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最后一笔,天空风云变幻,大雨倾盆。
洗尽脸上铅华,一如她那天见到山伯一样美丽。
山伯的墓突然塌陷,英台眼睛一闭,跳了下去,生不能同寝,死后便同穴。
感情是何物,夫子没有说,可两人知道,那是教人许下生死的东西。
多年后,若虚在文库中,发现了英台画的蝴蝶,他将上面的蝴蝶撕了下来。
走到门外,将右手高举,两只彩蝶从他手心飞出。
一前一后,渐渐远去。
他放飞的蝴蝶好像是安慰自己与那单姓女子爱而不得的感情。
也好像是山伯与英台终于走到了一起。
造成“梁祝”悲剧的从来不是马文才,而是那个年代。
这一版才真正拍出了梁祝悲剧的核心,原因不是什么马文才,也不是父母棒打鸳鸯,而只是那个时代必然的结局。阶级之差不是两个人能抗衡的,世族门阀的力量之强大也不是上虞祝家能挑战的,世家与寒门要结合就得面对整个时代的阻力,他们的爱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