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莉·雷查德「在凯莉雷查德的作品中反叛与温和的流浪者形象」

来源:TVB影视大全人气:208更新:2023-04-19 10:02:00

凯莉·雷查德早期作品中的流浪者常以随性、自由、玩世不恭、渴望远方的形象出现。这些流浪者给人的第一印象往往是叛逆,但他们内心极度孤独脆弱,渴望获得理解。

流浪者图谱的拓展

随着凯莉逐渐深窥流浪者形象,她开始在银幕构建起另一种流浪者形象——温和的流浪者。这些温和的流浪者看似积极融入社会与群体,实则时刻计划精神出逃或正处于精神出逃的路上。

不论这些流浪者的性情是洒脱或是温吞,凯莉始终在其作品中为这些人物贯彻“反叛”内核。“反叛”,作为一种人物性格常常能激发人物的行动,凯莉·雷查德首先为身为导演的自身拓展“反叛”标签。

《夜色行动》是凯莉·雷查德电影中最为独特的一部电影,尽管放置在凯莉的创作图谱里甚至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这次大胆尝试显示出凯莉具备对多种类型元素把控的能力,拓展了凯莉叛逆流浪者的形象构建。

与《温蒂和露茜》、《昨日欢愉》选择的温吞路线的“反叛”大为不同的是,《夜色行动》潜藏的反叛气息不仅体现在影片的类型选择,还体现在凯莉·雷查德力图在惊悚片的范畴展现极端情境中人性的波动、变化与发展的野心。

美国的环境保护运动由60年代卡森出版《寂静的春天》一书正式拉开序幕。到90年代“环境保护主义”已成为一个广为接受的社会思潮,随之而来的反环境保护主义派别则声称环境保护主义奉行的理念价值是邪恶的,将环保主义者打上“反叛”标签。

凯莉借用环保主义者的“反叛”形象,在影片《夜色行动》讨论大自然的不可抗力,人与自然的从属关系的命题核心呈现凯莉对日渐模糊的理想、难以改变的现实等现实的悲观情绪。

环保主义者策划了一场对当地造成重大影响的水坝爆炸行动,以期对森林生态有所改善,但他们的行动放至整个自然中,并未带来本质上的变化和影响:钢铁水泥巨物仍凭借压倒性的力量入侵自然,这些没有钱或资源的环保主义者继续着往被社会疏远,被工业化劳作蚕食生存空间的生活。

此外,凯莉借这几位环保主义者之间的分崩离析展现人的动物性。乔希执行计划时意外地杀死一名露营者,同伴因此背负巨大的心理压力,而偏执的乔希为掩盖真相杀害黛娜,独自逃跑。

偏执之人为达目的走向犯罪,出于道德约束又产生愧疚心理,而他为弥补愧疚却惹下另一桩罪恶……受原始欲望驱使,乔希在面临生死存亡关头所做的选择与动物并无差别——恐惧、逃避、自保、愧疚……凯莉在这一极端事件中捕捉了人在生死存亡之时所表露的最朴素的情感波动。

“温和”,在凯莉·雷查德的影片中不仅是人物所表现的情态,也是人物对所处环境而做出的对应的行为与选择。在经历过大胆的尝试后,凯莉继续强化她对“温和”的诠释。

《某种女人》以敏感细腻的女性故事,温情脉脉的口吻与波澜不惊的故事脉络讲述当代女性独立而无畏的姿态。

故事背景依然发生在西部荒凉偏僻的蒙大拿小镇。三个故事段落中的人物刻意疏远,却也在无意中产生关联。

凯莉以三个女性的生活串联起一位普通女性的家庭、工作、学业的生活全貌,呈现了女性在面对社会压力和传统观念所做出的看似合乎常情且顺应社会规训的种种反应——她们努力斡旋,挣扎,或者妥协放弃。

劳拉·邓恩是某个男人的情妇但也是一位耐心且敬业的律师;米歇尔·威廉姆斯虽然是一名事业成功的中产女性,却受家庭和传统观念的排挤;疲于生存的法学生和寡言少语的农场工小心翼翼,欲言又止的试探、拉扯,最终也因生活的撕扯停下脚步。

凯莉在这细水长流的散文诗中,以更加直接的故事内涵向观众释放诘问——生而为女性,她们能否成为理想中的自己?与凯莉·雷查德过往所塑造的女性形象大为不同的是,《某种女人》的女性角色,不论是何种身份,她们大胆地以自己的方式争取内心所求,达成自我欲望的满足。

在凯莉·雷查德的流浪者人物图谱中,这些女性坚定个人目标,忠于自我感受,无畏无惧,坚守敏锐的感知和同理心。看似“温和”的女性形象实则正迈出“反叛”的步伐,或已经完成了身体或精神出逃。经由《某种女人》,凯莉完成了女性流浪者形象图谱的拓展。

被排挤的疏离身份

凯莉·雷查德作品中往往在强调了美国身份的疏离感。她将愤怒和迷失方向的人物与强大的自然环境及矛盾的社会进行对抗。

以凯鲁亚克为代表的“垮掉的一代”主张“上路”,他们把自己投入世界的漩涡,以自己的身体、心灵和遭遇的命运直接承受时代的烙印。

《昨日欢愉》里布什时代背景下自我反省的徒步旅行者;《温蒂和露西》中丢失狗的流浪女孩;《夜色行动》中的环保主义者;《米克的近路》《第一头牛》里原住民与外来者抗衡……

在凯莉的故事中,流浪者们往往孤身与破碎的世界进行搏斗。

50年代后,日本禅宗、东方小乘、印度教、老庄思想相继进入美国,在宗教思想的影响下,一部分嬉皮士分野成为“达摩流浪者”,把目标朝向了美国的大山和荒野,或者东方、印度果阿、尼泊尔加德满都。

凯莉的《昨日欢愉》改编自雷蒙德的同名短篇小说,主人公具有凯鲁亚克《达摩流浪者》中遁入东方禅宗修为和顿悟的“达摩流浪者”特质,他们通过离经叛道的亲身体验思索当下社会背景的生存问题。

故事中,一个是飘忽不定的流浪者科特,一个是有着稳定生活的中产阶级马克。他们曾是“在路上”的嬉皮士青年,倚靠伟大社会主义公社思想反对美国资本主义高墙压抑和其渲染的精英主义。

他们曾向“平庸之恶”和传统价值观与人生观的禁锢发起挑战,在摇滚、民谣,波西米亚和性上放纵,走向身心的欢愉。

科特代表了这一时期典型的背包客形象。他们是理想主义、浪漫主义和完美主义的综合体,一心追求着精神上的真正自由超越之路,目之一切视为虚无。他们去往荒野、河床、山间的小屋,希望在那保持安静与慈悲的心。

当科特解释他是如何抗拒社区大学的物理课程,他深信自己对于泪滴宇宙模型的独特见解。他已自我构建一套独特的思考框架,彻底走向凯鲁亚克曾追求的精神超越的,先验的生命道路。

一些“达摩流浪者”在经历现实敲打后,不偏不倚走向入世之路。马克对科特将驶往三十岁的旅程持怀疑态度。

马克已认识到“在路上”这条道路会惹起内在的不稳定——青年们不顾一切去往他乡,但他们依旧会被强烈的孤独感侵蚀。

在问及所谓的“人生计划”时,马克只给出一个含糊的回答:“我们会找到另一种节奏的。别人做什么,就做什么。”看似回归社会生活步调的马克与寻求精神之自由的科特,在各自生活中都未找到他们期望的舒适或幸福。

凯莉·雷查德敏锐捕捉到在布什时代,每个人都试图抗击失落与疏离,她并将这种不安与挫败放入影片。凯莉也见证了21世纪全球最大的反战抗议,她也目睹了总统的连任给美国带来阴郁的社会氛围。

凯莉谈到她希望通过电影揭露美国神话与资本主义世界中的虚伪互动,她试图戳破美国政府承诺的只要有主见就可以振作起来并获得更好生活的虚假幻象。

凯莉·雷查德的作品中所关注的是各种类型的“流浪者”,但在“美国梦”的语境下,这些人更是一群失败者。文化理论家劳伦·贝兰特认为当下新自由主义的特点是鼓吹和贩卖冷战时期西方世界产生的幻想。

如阶层流动、工作机会、社会平等、任人唯贤……相当一部分人曾乐观认为自由资本主义社会将为所有人提供可靠的机会,建立公平的互惠关系,让他们的生活获得好转。

即使面对全方位的经济衰退形势,政客依然不认为吹嘘这些再难兑现的幻想显得尤为讽刺与可笑。

凯莉的电影中的流浪者,在面对美国的后工业化时代的经济下滑所带来的生活逆境时,常被政客吹捧的幻想所困扰。

凯莉影片中因伤失去工作,但所获赔偿却无法支付房租的木工;同时在夜校、律所兼职的法学生;有机农场里帮工的乔希;计划去加州的工厂打工的温蒂……

与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等战后电影所关注的已经绝望的穷人或下层工人阶级不同的是,凯莉关注蓬勃的现代社会中被“弹性”安排的流浪者命运,书写那些处境不稳定,被雇主剥削或遭社会排斥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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