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州中学校友「秀州中学旧忆三记一个韩国将军的中国情缘」

来源:TVB影视大全人气:146更新:2023-04-20 15:09:34

2000年,一个回眸历史、放飞希望的年代。

那年我正担任浙江省嘉兴秀州中学校长。这是一所有着悠久历史,人才辈出的百年老校。

10月2日下午,正是学校百年校庆筹备工作进入最后冲刺阶段,我突然接到市外事办冯主任的电话。在电话里,冯主任激动地告诉我:“你们学校的韩国校友朴英俊将军的夫人已经专程从韩国飞抵嘉兴,现正下榻在戴梦得大酒店。她准备参加明天的秀州中学百年校庆活动....”

“是真的吗?朴将军有没有来?”我既疑感又迫不及得地打断了她的电话,“你过来再说吧!不过,朴夫人有个要求,她希望不要惊动其他任何人只请你一个人马上到戴梦得大酒店来,她有话要和你当面讲。”冯主任似以乎有意在压低声音。

朴将军真的来了?他真的会为一个当年的承诺而从遥远的韩国专程飞来?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在我的脑海里不停地翻腾着,一 股热流不由自主地从我心底升起。

“不要惊动其他任何人。”这又是为什么?我一个人去? 但总得有人帮拍个照吧!情急之下,我拉上身边的两位学生小记者,拿上两袋校庆资料,跳上汽车,飞奔而去。

(一)

天下着小雨,绵绵雨丝密密麻麻地悬挂在我车窗的四周,把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遮掩在如纱似雾般的隐约之中。恍惚间,悠悠往事犹如涌潮,幕幕地展现在我眼前.....

那是1997年秋日的一个下午,一辆中巴载着朴英俊将军和他夫人来到秀州中学。这是继1990年专程来校后,将军和他夫人又次来到母校。我急忙迎了上去。车上先下来一辆轮椅, 然后一位满头银发的慈祥老人颤颤巍巍地被扶持出车门。我赶紧走上前去搀扶着他,把他扶上轮椅,迎进了接待室。

从外事办同志的介绍中,我得知朴英俊将军这次是来中国治病的。但他一下飞机,却对接待人员说:“ 我想先回母校嘉兴秀州中学去看看。”为了满足老人的心愿,外事办的同志特意从杭州直接把他接到嘉兴。”

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见到朴将军。 望着他那风尘仆仆、满布沧桑的脸庞,一个巨大的谜团在我脑海翻腾着。一个韩国的将军,怎么会在中国的一所普通中学里求学呢?

作为东道主,我在热情地向朴将军和夫人表示欢迎之意并简单地汇报了学校的情况后,就迫不及待地问及当年他在秀州中学求学的经过。

我看得出朴将军内心十分兴奋。他移动了一下他的轮椅,用不太流畅的汉语,缓缓地讲述起他的故事:“30年代,我的祖国被日寇侵占了,我跟父亲流亡到中国, ‘九一八’后,我一个人到天津做劳工,靠赚来的钱,坐船到上海,再乘火车到了南京,那时我父亲在南京。”

“我的父亲朴赞翊,1921 年曾任韩国临时政府驻广东国民党军政府的代表 1928年至1934年他在南京,是韩国临时政府驻南京的秘密联络官。1934年后,我父亲任韩国临时政府驻华代表团团长。”将军缓缓地诉说着,看得出他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1932年9月,我一个人来到嘉兴秀州中学求学。我来前,秀州中学已经有3个韩国的学生,他们都是金九先生介绍的,我也是金九先生介绍的....

啊!金九先生,我知道。他曾是当年韩国临时政府的主席,是韩国独立运动的领袖人物。金九生于1876年,此时正值日本等帝国主义列强开始侵略韩国,韩国爱国志土奋起反抗之时。1910年8月, 日本正式吞并了韩国。金九先生因抗日三次被捕,度过了长达八年的铁窗生涯,后因越狱成功,才流亡中国。

“金九先生来嘉兴的原因是上海虹口公园炸弹案。1932年4月29日,他指派爱国义土尹奉吉潜人虹口公园日本庆祝“天长节”大会会场,炸死了日本陆军大将白川义则等多名日军将领,狠狠打击了日本鬼子的侵略气焰,在抗日教国的史册上留下了光辉的页。事后,日寇疯狂报复,到处抓人杀人,疯狂搜捕韩国独立运动的人员。为了避免更多的韩侨和华人受害,金九先生在报上毅然发表了‘虹口公园炸弹案之真相’的公开信,公开表明此案乃由他一人指使所为。这一内容被中外各大报所登载。于是日寇出重金60万悬赏,缉拿金九。”

远处操场上隐隐约约传来学生打球的声音。将军的眼睛里闪着亮光,他拿起杯子喝了口茶,又继续讲了下去。

“我父亲当时在南京,在这危急关头,他得知了此消息,便迅速赶到上海,设法保护和转移在上海的韩国临时政府成员,因为他们的生命危在旦当时萧铮 (陈果夫先生的部属) 会见了我父亲,并立即将我父亲的要求转告陈果夫先生。陈果夫先生立即指示萧铮找褚辅成先生给予帮助,决定将韩国临时政府在上海的成员分别向杭州和嘉兴两地转移...

室内十分的宁静,只有朴将军的苍老而又低沉的声音在流淌着。这段六十多年前的史实,正在云遮雾障中慢慢地清断起来....

作为嘉兴人,后来的故事我就都知道了。当时,同盟会元老、上海抗日救援会会长、上海法学院院长褚辅成先生,冒着个人和家人的生命危险,掩护金九和其他几位临时政府要员及其家属到嘉兴隐匿。今嘉兴南门梅湾街76号和日晖桥17号,就是当年金九先生和韩国临时政府所在地。海盐南北湖、 秀洲区严家浜等地也都留下过金九先生避难的足迹。

以后两年多的时间里,在嘉兴这片土地上,曾经演绎了一段中国普通老百姓为掩护韩国革命志土而产生的可歌可泣的友好交往的佳话。但这段尘封了六十多年的史实,直到九十年代中期才被人们重新开掘出来。

金九先生曾在他的自传《白凡逸志》中写道:“若国家独立的话,我的子孙或我的同胞,谁能不感谢褚夫人这样的诚意和亲切呢?”“在严家浜,跟村里农民孙永宝相交甚厚。我去那儿,就住在孙永宝家。那时我完全成了一个乡下老头”。对于掩护服侍他近5年时间的朱爱宝女士,金九先生自称:“我和她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类似夫妇的感情。她照顾我实在功劳不小,当时我认为一定会后会有期,所以除了车资外,没有给她足够的钱,真是遗憾之至。”.....

1996年6月,曾任韩国空军总参谋长、交通部长等职的金九先生次子全信将军来到中国嘉兴。面对父亲当年的遗迹,不由得热泪纵横地说:“当年(指1932年)三元大洋,一个人在上海可以生活一个月。而且日寇悬赏60万大洋捉我父亲,中国人民不为金钱所动,从上海到嘉兴到海盐,到处受到中国人民的保护,这是种多么可贵的精神。”

在接受记者采访时,金将军动情地说:中国的土地上长眠着我家的三代人:祖母、母亲、和哥哥。每到元旦、清明时节,我都要率领儿孙面向中国举酒祭奠我的祖先,为抗日战争而流血的烈土。我1922年出生在上海,前后后在中国生活了26年,在中国上过小学、中学、和大学。……中韩在共同抗日中建立这么好的友谊,六十五年前中国人民这样支持我们韩国的独立运动,能叫我们不感动吗?我们永远不能忘记:滴水之思,当涌泉相报。....

尘封着的历史正在被一页页地揭开,房间里安静得仿佛连针掉在地上也能听见。这里该有多少中韩两国人民血肉相依、生死与共的动人故事啊!

(二)

窗外不时飘来阵阵桂花的器香,将军的谈兴似乎也越来越浓,这使我们在座的每个人都十分地兴奋。

“朴将军,还记得当年的学校生活吗?”我问道。

“记得学校的门是朝西开的,学校是老式房子,造得很好,秀中教育秩序也很好。”将军说。接着他开始回忆起当年的老师。“秀中的老师对我很好,常常耐心地辅导我。教英文的姚一鹏老师,个子很高,篮球打得很好,常带我们打篮球。...姚亮臣老师教我们写字,字写好了就讲故事。…...还记得窦师母等几位美国老师,他们住的房子还在,我看到了。”..…..

记忆的闸门一打开,当年的同学又涌现出来了。“有几个同学来自嘉善,其中有一个叫孙国均,家里很穷,我们经常在一-起,他经常帮助我学英语。有一次他问我:‘ 嘉兴话听得懂吗’?我说:“我是外国人,听不懂你们嘉兴“阿拉’‘大概’的话,真倒霉!”他说:“你不懂怎么行?来,我帮你慢慢学。”....

记得一个同学英文特别好,一直爱读英文报……还有一个同学一天到晚写小说,写得很好。那时同学们都有自己的发展方向…...老师、同学经常在课余给我补课,我的学习成绩也有了进步,…....我游泳好,常代表学校外出比赛...老人在断断续续地回忆中。

我惊异地发现,这位来中国治病的古稀老人在母校里,已经完全沉浸在历史的回忆中。他不时地打着手势,时而露出一丝调皮的微笑, 仿佛十几岁的孩子,那么地执着,那样地痴迷!

时间不早了,冯主任告诉我:将军还要回杭州治病。我只能打住了将军的话题:“朴将军,2000年母校要举行百年大庆活动,还要举行顾惠人校长铜像揭幕仪式,欢迎你到时回母校参加百年庆典活动。”朴将军高兴的回答:“我一定要来,什么时候举行请你来信告诉我。”告诉我。”我说:“到时候我一定写信邀请您。

在临将离井会议室时,我请他为母校题词,将军欣然答应。他艰难地站起来,扶着桌子,用抖颤的手, 凝神地写下了“祝母校昌盛发达”七个大学。

我搀扶着轮椅陪伴着他, 在校园里我向他一一介绍,这是校长楼、外籍教师楼、北斋……老人兴奋地讲: “记得,记得。”走到一颗银杏树前,老人欣喜地站住了。“啊!这棵树还在啊!那思金堂呢?”

思金堂是当年学校的一幢主要建筑。我遗憾地讲:“前几年学校改建时已经被拆掉了。”“啊,被拆掉了!思金堂二楼有个小礼堂,我们经常在此集会……”一路思念, 一路言谈。望着老人依依不舍的样子,我不由得被他的执著和真诚所深深地感动着。

该到上车的时候了,老人依然没有想走的样子。终于,老人停了下来,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钟校长,我这次来,想给母校帮点忙,你看学校需要点什么,我想送点东西,作个纪念。”由于没有思想准备,一下予我没有反应过来。

老人又问:“你们钢琴有没有?”我说:“有一台。”“大型钢琴有没有?我给买一自大型的放在礼常里,母校开什么会,或有外国人来校讲话,先用大钢琴弹曲,气派一定很大。”老人兴奋地讲着。...…

或许不到一个月吧!我突然收到上海海关的通知,告诉我有架钢琴要运到嘉兴,要我和他们联系。我心中一热,是朴先生..…这是真的吗?第一次收到海外赠物,似乎有点不知所措, 我忙打电话询问,“关税要多少?运费是多少?怎么运过来?学校要做些什么准备?”但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所有一切,朴将军已全部办妥,我要做的事仅仅是接收。

这架价值五千余美金的钢琴,今天还静静地安放在学校的音乐教室里。每次我看到它,我面前总浮现起老人的身影,他那明亮的眼睛,让人久久不能忘怀。

这几年我和朴将军有着断断续续的书信往来。但由于他写的是朝鲜文,所以我们的交流就没有交谈那么容易。记得重要的交往有两次,一次我写信请朴将军帮助我校在韩国联系一所中学, 和秀州中学结成姐妹学校。朴先生很郑重地给我来了一次信。大致内容是他已经联系了韩国一所很有名的中学,这所学校曾出过韩国的总统和韩国独立运动的领导人。他觉得只有这样的学校才配得上与母校结成姐妹学校。可是后来这个联系没有续谈下去,现在想来或许是老人的健康原因吧!

还有一次市里一个代表团去韩国。回来时,代表团团长告诉我朴将军给带了些东西,送给我的。我拿来打开一看, 是盒韩国人参茶和几把韩国团扇等礼品。这扇子很有异国情调,我想以后放在校史馆里一定很好。 这些东西我一直保存在学校..……

(三)

到了,宾馆大厅的电梯把我和那些感怀的思绪一起送到了朴夫人的房间。我轻轻地推开房间门,一位慈祥的老奶奶步履艰难而又急切地迎了上来,是朴夫人。这位80岁的老人,虽腿脚不方便,却坚持扶着床沿,走到门口热情地握着我的手,直到我扶着她坐了下来。才几年不见,夫人的腿脚似乎明显显出了老化的迹象。

她满含微笑地看着我,一口纯正的中国话,简直令我们在场的每个人吃了一惊。她用极其清晰的语气向我讲述着:“朴将军在半年前过世了。他生前念念不忘要参加母校百年校庆和顾校长的铜像揭幕,但他不能来了..为了完成他的遗愿,我特意赶来了。”

“什么?朴将军他....”一下子我毫无思想准备,话也变得有点语无伦次起来。这怎么可能呢?

老人缓缓地从身边的提包里拿出了两个信封,“钟校长, 这个是给母校百年校庆的,这个是给顾惠人校长铜像的。”我愣,又是一个毫无思想准备。突然我反应了过来,啊!这是捐赠款(计1500美金)。我的眼眶一下子湿润了,喉咙仿佛塞住了一-样,不知说什么好!

耳边又响起朴夫人的声音:“朴将军离开秀州后,在中国打过工,参加过抗日战争。回国后,他曾担任过集团军司令和电力会社总社长(相当于国家电力部长)。但朴将军生前一直念叨着母校, 他说他一生进过不少学校,中国嘉兴秀州中学最好。他想来参加校庆,但他不能来了,他要我代他来参加……”夫人的声音越来越轻,显然,她在努力地克制自己。

一种无法言语的感情充塞了我的全身,仿佛任何感激的话也显得无力:情急之下我拿起身边的两个校庆资料袋,说:“这是我们校庆的两个资料袋。这里还有朴将军的照片,送给您作个留念!”一边说,一边我翻开纪念册……

“谢谢、谢谢!你给我两份正好,一份我收下,还有一份我送给韩国那所中学的校长。朴将军身前还有遗愿是为母校找一所结对的姐妹学校,由于某些原因还没有实现,这成为他终身憾事。我想继续把它做下去。”老人直至临终前还牵挂此事,我的内心因受到巨大的冲击而深深的震动。

身边两位学生小记者显得很机灵,见我沉思的片刻,马上对朴夫人说:“申奶奶,我们是学校小记者,能见到您我们十分高兴,请您给我们学生会杂志题个词好吗?”

“我中文写得不好,已经几十年没有写了,写不好!写什么呢?”夫人轻轻地说着。

“没有关系,你随便写吧!”看她沉思的样子,我讲:“就写“中韩人民友谊万古长青’吧!”朴夫人拿起笔,用中文工整地写下了这句话,然后用中文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申顺浩”。

看着她娟秀的字体,我不由问到:“朴夫人,你的中文字写得这么好,在中国待了几年呀?”“我五岁到中国,20多岁才回国。”“怪不得,你说的中国话、写的中国字这么好!”夫人谦虚地回答:“很久不写了,写不好!”

另一个女同学也走上前说:“申奶奶,我是学生会的,我想请您为全校学生题几个字好吗?”夫人再次拿起笔,写下了“爱国、爱校、爱科学”的秀中校训,并用韩文签了自己的名字。

平和,安祥。房间内充满着欢乐和激动,仿佛是一家人,祖孙三代在展膝谈心。校友情、母校情,把来自异国他乡的几代人紧紧地连在起..

该走了,朴夫人远途劳累该休息了。我叫上学生,大家拍了照,依依不舍地作别。刚起身,朴夫人又艰难地站起来说:“等一下"她打开自己的箱子,在里边摸索了一会, 伸手拿出了两样小礼品送给学生,然后依依不舍能说:“留个纪念吧!”……

(四)

10月3日,似乎是校庆的喜悦和浓浓真情驱散了连日的阴霾和秋雨,天空突然放睛。喜庆的校园里,欢歌笑语,人山人海。升旗仪式、校史纪念馆开馆仪式、纪念碑揭幕、惠泉亭揭幕一个又一个内容在继续。该到了顾校长铜像揭幕的时候了。我从人群中脱身出来,准备铜像揭幕的发言。但我的眼光却不自由主地在人群中寻觅。我在找朴夫人的身影。

突然我发现,冯主任陪同朴夫人正坐在右边座位上。这位慈祥的老人,不惊动任何人,静静地来,又静静地坐在那儿。在这数千人的场面上,除了我知道她的来历,其他人谁也不知道。在一所中国的普通中学校庆活动中,有这么一位韩国老人静静地坐着,为了她丈夫的一个承诺,为了她丈夫的一个遗愿! .....

我再也忍不住了,我不能无动于衷,我的喉头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地撞击着!这样隆重的场面,这样一位尊敬老人,这样一份特殊情意。我无论如何也按捺不住情感的冲动,尽管我的发言在即,尽管我事务缠身,但我什么也顾不得了,我在四下找寻记者、摄影师,我要记录下这感人的一幕,我要让这动人的画面永世长存!

正巧嘉兴有线台的记者在近处,我边跑边叫,“记者同志请快过来,快!这位老人你们赶快拍,一定要拍!” 时间仓促,我只能以最简单的方式介绍了情况,记者以最快的速度采访了朴夫人,“朴夫人,听说您是特意从韩国赶来参加校庆活动。能否请您给我们讲几句话?”朴夫人谦逊地讲:“希望将来有更多的韩国学生到中国来读书。”

摄影机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个珍贵的场景迅速地摄录了下来。万头攒动,人山人海,在灯光电闪之中,我既内疚又如释重....

揭幕仪式在空前盛况中胜利完成了。人潮涌动,我的目光却在人群中不停搜索,朴夫人呢?我好不容易找到她的座位,没有人。我的目光在校园里到处搜索着,没有,没有!走了,真的走了!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了。我默地站在在她的座位边,耳边只有朴夫人的声音:“不要惊动任何人。”.....多么令人尊敬的 一对异国老人,他们的感恩情杯,他们的母校情结,似绵绵高山、似涛大海,魂牵梦邇,归去来兮。可我却连告别一下也来不及……

远处,青山隐隐、绿水迢迢,阳光依然那么和煦灿烂,人们还在那儿放歌欢唱。两位可敬可亲的异国老人呵!或许从此我们将天各一方。 或许从此再也无缘相见。然而你们对母校、对中国所授注的这份浓得化不开的情感,却跨越了中韩两国国度的界线,弥漫在秀丽山河的万里确空之中,给人留下了撼人心魄的感动,给母校留下了刻骨铭心的永恒。

人们常说:一滴水可以照见太阳的光辉。生命的恢型。人生的价值。人性的至真有时就见睹在那瞬间的电石闪光之中……

可敬的朴夫人,在遥远的中国江南,有一所学校、有一个人,正在深深地怀念着您、呼唤着您,您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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