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锁记金锁「金锁记搅黄女儿婚事逼死儿媳为何会有母亲看不得子女好」

来源:TVB影视大全人气:621更新:2023-03-21 12:49:44

受虐者为何会变成施虐者?

尼采说: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人对待世界的所有态度,都是对自身遭遇的反馈。

只是,一个人的不幸,真的可以成为伤害他人的借口吗?而成为了“自己都讨厌的模样”后,“他们”又该如何自处呢?

曹七巧本是个商户的女儿,生性活泼,爱说荤话,过街便能与卖猪肉的商户打情骂俏,她预想着以后自己也会嫁给这般的市井小商人。

却没想到哥哥嫂嫂见钱眼开,图着高门大户姜家银子,将七巧卖身给了姜家,做了二少奶奶。

当然这其中也有七巧自己的一点想法,嫁入富贵人家算是每个普通女孩子的梦想。

其实以七巧低贱的商户出身,本做不得大户人家的少奶奶,不过是因为那姜家二少爷得了软骨病,常年卧病在床,十足的病秧子,富贵人家的小姐哪里肯嫁给这样的废人,这才让曹七巧“鱼跃龙门”,进入了深宅大院。

但以七巧的活泼性子,进入这样一个压抑的地方,注定是要被颠覆人生的。

深宅大院,规矩多,面子也重,但七巧在这里得不到一个人的尊重和爱。

老太太是家里的权威,素来不搭理七巧,只有拿七巧当枪使的份。

妯娌们都是高门大户的小姐,看不上七巧的市井气,明里暗里地鄙夷。

丈夫软趴趴地躺在那里,没有一点人气,也不理会七巧。

丫鬟们也是看不上七巧的谈吐,背后议论不止。

这样的环境下,七巧虽然衣食无忧,却心里荒芜得很。

没有人看得上她,都想欺负她,她便拿出她的泼辣性子,变得更加牙尖嘴利,刻薄,竖起所有的锋芒对待所有人了。

为了在姜家立起脚跟,七巧忍着恶心跟软骨病的丈夫同房生下一双儿女,分别叫长白、长安。

众人都怀疑这孩子是不是二爷亲生的,连七巧自己都说:

“真的,连我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越想越不明白!”

可那一双儿女刚生下就如同二爷一样瘦小惨白,分明是二爷的孩子,是七巧一次次委身那软的、厚重的身体才得到的结果。

她一想起那是自己的丈夫,一团毫无生气的死肉,她便坐不住,顺着椅子溜下去,蹲在地上,呜呜的声音不像是在哭,倒像是在翻肠搅胃地呕吐。

身体的欲望被压制,心中的爱欲无法安放,七巧就把眼光落在了姜家身体健康的三少爷姜季泽身上了,将一个女人一腔的热情和爱也都寄托了出去。

但姜季泽好逸恶劳、留连花丛,是个败家的公子哥。

按理说,如他这样混不吝的人,与嫂嫂苟合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姜季泽玩归玩,心里抱了宗旨不惹家里人,免得惹上一身骚,新鲜劲过了甩也甩不掉。

何况七巧在家人缘不好,上上下下的没有人愿意帮她,她可以破罐子破摔,自己大可不必冒这个险。

所以面对七巧的挑逗,有意示好,姜季泽最多也只是捏了捏七巧的小脚,始终不愿再进一步。

七巧注定在这个家得不到关怀和爱,便是自己的家人哥哥嫂嫂,也是唯利是图,上门拜访不过是想捞好处。

但七巧始终是个有旧社会道德理念的人,她还是把哥哥嫂嫂当娘家人对待。

看见她嫂嫂蹲身检查带来的提篮盒里饭菜可曾泼洒出去,她哥哥在一旁弯腰看着,七巧便感到一阵心酸,眼泪就落了下来。

到底娘家人是关心她是能不能吃上一口饭的,跟她是站在一条线上的蚂蚱。

可七巧一开口便是满嘴的牢骚,便是家里人不爱听,娘家人也不爱听。

说起她那软骨病的丈夫,七巧就满腹怨气,直言直语地指责娘家人:

“我靠你帮忙,我也倒了楣了!我早把你看得透里透——斗得过他们,你到我跟前来邀功要钱,斗不过他们,你往那边一倒······死活随我去”

哥哥曹大年也不是好性儿,当即涨红了脸冷笑,说

“等钱到了你手里,你再防着你哥哥分你的,也还不迟。”

你一句我一句,七巧就跟哥哥吵了起来,待哥哥要走时,七巧嘴里虽然硬着,却熬不住那呜咽的声音哭了出来。

又翻箱子取出金银首饰送给哥嫂。

却不免牙尖嘴利地带一句,说他们来得不巧,当初为了避战搬家时遗留下好多东西,都送给了丫鬟婆子。

这不是说哥哥嫂嫂还不如那些丫鬟婆子吗?哥哥嫂嫂脸上都有些讪讪,待出了门,嫂子也不由感叹一句:

“我们这位姑奶奶怎么换了个人?········说话有一句没一句,就没一点儿得人心的地方。”

其实,不怪七巧疯疯癫癫,神神叨叨,没有人爱她,哥哥嫂嫂来看她不过是给女儿送嫁,顺道过来一趟。

在这样没有爱的世界里,她枯寂不已,却没法子排遣。

“她戴着黄金的枷锁,可是连金子的边都啃不到”。

只能慢慢熬,熬死丈夫,熬死婆婆,让十年的光阴在她身上覆盖一层又一层的阴霾。

直等到分家那天,她脸上才像抹了胭脂似的红润起来。

她仔仔细细地听叔公九老太爷为他们盘点家产,与她往日调查的一一验证,判断公允。

三爷姜季泽胡乱鬼混,在公账上拖欠过甚,把他那部分所得遗产抵销出去,还欠不少,九老太爷便把老太太留下的首饰给了姜季泽。

七巧此时眼里哪有爱不爱的,这可是她花了数十年的青春换来的财产,当即就叫起来,“那我们太吃亏了!”

九老太爷不想理会七巧这个无知妇人,七巧还是大闹了一把堂屋,哭诉自己孤儿寡母的受人欺负。

但是这最终的分家还是悄无声息地按九老太爷的原计划分的,七巧的挣扎哭诉并没有用,反而惹人厌恶。

其实以姜家的财力雄厚,七巧分得的那份遗产足够她带着孩子衣食无忧的一辈子了,但现实的无情激起了七巧对钱财的占有欲,她也渐渐地心灵扭曲,眼里只剩下钱了。

分家后有一日,姜季泽忽然找上门来。

七巧心里嘀咕无事不登三宝殿,疑心姜季泽是要上门借钱的,加倍留意着。

姜季泽倒没向七巧哭穷,反而低声喊她名字七巧,不叫她二嫂,睁着脉脉的眼神盯着她。

七巧低着头,看着窗外细碎的阳光落在身上,感到细细的喜悦。

她追逐过这个男人,却近不得身,直到大半辈子过去,才迎来了今天。

她癫狂着想着,她当初为什么来到姜家,是为了姜家的钱吗?不是,是为了与姜季泽相爱。

没错,七巧在自己一眼望到头的日子里,强加了一个名为“爱情”的生存理由,这样她的一生才不至于那么荒唐可笑。

可是,看着这转眼也老了不少的姜季泽,七巧转念又想,他不会是哄自己的吧?

姜家的人都是厉害的,七巧在其间混了十几年,早不再单纯了,她得先保住自己立身的钱要紧,便探问着姜季泽目前的打算。

姜季泽没说手头紧,不过依旧打算着卖掉一所大房子,又劝七巧把乡下那些田产卖了。

七巧表现着有卖田产这个意图,姜季泽便闲闲地说出两个靠得住的人名,说要帮七巧处理那些田产,面对七巧问话,回答得都是有理有据的。

七巧看出他这是筹划已久,脸上是笑盈盈的,心里却发干。

又猛地跳起身,拿手上的扇子掷过去,要将姜季泽打出门,嘴上也骂骂咧咧地说姜季泽把自己当傻子了。

姜季泽倒是无所谓的态度,本就是试试看看,不成了,便拿起衣服夹在手臂上,扬长而去。

没想到七巧竟跌跌跄跄转身上楼,直到了窗边,看姜季泽潇洒离去的背影。

说到底,七巧心里还是渴求爱的,她甚至觉得今天是她的错,流着眼泪怪自己冲动。

她明白,她要姜季泽,就得装糊涂,姜季泽不是个好人,自己何必要戳穿他呢?

“人生在世,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

七巧没有得人爱,也不会爱人。

打丫头,换厨子,哥哥嫂嫂也是受不了她挑刺的性子,不常来探望了。七巧便开始把全部注意力转移到儿女身上。

她的一双儿女得姜二爷遗传,瘦瘦小小的,薄薄的白脸,跟纸糊似的,没有生气。

女儿长安,十三岁了,还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样子。

一次,七巧看长安跟寄居在她家的侄子春熹玩闹,春熹扶了一把要摔倒的长安。

七巧立刻把脸一沉,厉声骂春熹是狼心狗肺的东西,欺负她女儿,继而上纲上线,说春熹是图自家家产。

春熹急得要辩解,七巧却是风风火火,不分青红皂白,气得他当天就收拾铺盖离了姜家。

长安早知母亲的性子,呐呐不敢言语,深怕母亲再打她一顿,哪知七巧为了管住长安,竟要给长安裹起早不时兴的小脚,直疼得长安鬼哭狼嚎,还时刻教育长安不可跟男人接触,那都是来图钱的。

不过,姜家其他房的儿女们都进了学堂读书,七巧想挣个长短,便将女儿长安也送去上学,儿子不愿去,她也不强求。

长安去学校半年,脸色渐渐红润起来,胳臂也长粗了。

但长安记性差,记不清自己的号码,在学校时常丢换洗的东西,七巧很不高兴。

一次长安放假回家,七巧发现长安又丢了一条褥单,大骂长安是败家精,要去学校闹个说法。

长安不敢作声,哭了一晚上,害怕母亲真的去她同学面前丢人现脸,便告诉母亲不去学校了。

七巧倒觉得好,却还是带着两个老妈子去了一趟学校,大闹一场,想要回学费,学费没要到,却也羞辱了那校长一场。

长安自此在街上遇见同学,都感觉无地自容,渐渐地也不大出门了,与她母亲一样闷在家里,挑三拣四,性子也渐渐地朝七巧看齐。

也有人上门向长安提亲,但是对于长安的婚事,七巧总是疑心别人是贪她家的钱,便高不成低不就的,让长安一直蹉跎着,成了家里的老姑娘。

于长白,七巧抓得更紧。

她的生命中只剩下这一个男人,又是儿子,那就只能当做半个男人来看了。

为了将长白留着身边,她纵着长白吃喝嫖赌,不上进。

到了年龄才手忙脚乱地替儿子娶了一门媳妇。

儿子大婚那天,七巧只瞧媳妇芝寿一眼,就转头晦气一样跟人吐槽媳妇的嘴唇:

“天性厚,并不是什么好话。当着姑娘们,我也不便多说——但愿咱们白哥儿这条命别送在她手里!”

之后更是霸占起儿子,让长白连夜给她烧烟,让新婚妇人独守空房。

又将一只脚搁在儿子的肩膀,再三盘问儿子与媳妇的房中秘事。

长白起初只是含糊应对,但架不住母亲一问再问,便说溜了嘴,一说再说。

听了长白的话,七巧一夜没合眼,却是精神百倍。

第二天就邀请亲家母等几个女眷来家里打牌,又将儿媳房中事加以渲染,公布出来,逼得亲家母捂脸离开。

儿媳芝寿彻底崩溃了,她夜里只能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哀怨不已,恨婆婆,更恨丈夫长白。

长白本就对芝寿不大在意,婚后更是往花街柳巷里走动。

七巧为了把儿子留在家里,将一个丫鬟绢儿许配给长白做小的,还亲自哄着长白抽鸦片。

长白渐渐地对鸦片上了瘾,便收起心,老实守着母亲抽大烟。

就连长安生痢疾了,七巧也是劝长安抽鸦片,让女儿也跟着上了瘾,一家人整整齐齐地扑在鸦片上,醉生梦死,消磨时光。

可到底长安是姑娘家,七巧见女儿成了老剩女,便换了一种腔调,奚落长安长得不好,自己嫁不掉,怪当娘的耽搁了她。

这让长安逢人问起家里情形,话未语,眼圈先红了。

三房的堂妹长馨看不过,做主便替长安介绍童世舫。

童世舫刚留学回家,也三十好几了,没有结婚,初见长安,觉得她有楚楚可怜的韵致,也心生几分欢喜。

长安自然也是喜欢的,留学回国,一身朝气,是带有希望的人儿。

于是也遮遮掩掩地跟世舫出门几次,两人并排走着,不说话,也觉得岁月静好。

为此,长安戒掉吸了多年的鸦片,也时时微笑着,重新焕发出生机。

七巧看在眼里,心里不由生起了气,对着长安冷言冷语起来,又嚷嚷着大家都听见,哭诉长安不知道孤儿寡母的生活艰苦,外面男人都是来图自家钱的。

长安明白母亲这是在逼自己在选择,这是她生命中最完美的一段相遇,与其让母亲硬生生掐灭,不如自己结束这段感情。

于是长安将手上的定情戒指还给了童世舫,童世舫尊重她的选择,但觉得两人还是可以做朋友的。

长安狠不下心来拒绝,便同意了,隔三差五地受童世舫邀请出门。

风声传到七巧耳朵里,七巧便邀请童世舫来家里做客。

轻描淡写地向童世舫提起长安抽鸦片的事,童世舫不由变了色。

长安悄悄地走在楼梯口,看着母亲向童世舫叙说自己的不堪,便面无表情地一级一级地走上楼梯,走进没有光的地方。

至于儿媳芝寿,被逼得绝望,最后凄惨地病死了。

娶来的姨太太绢儿继而做了儿媳的替身,扶了正不到一年就自杀了。

长白再不敢娶妻,长安也早打散了嫁人的念头。

生命的最后关头,七巧躺在烟铺里,将腕上的翠玉镯子顺着骨瘦如柴的手臂往上推,直推到腋下,她不敢相信她曾经还有过滚圆的胳膊。

她想起年轻的时候,裁缝的儿子,肉店的老板,或许多多少少是有些喜欢她的,若是她挑中这其中一个,日子久了,总有真心在的。

如今却是儿子恨她,女儿恨她,婆家恨她,娘家也恨她。

想着想着,一滴滴的眼泪便落了下来,一直流到阴间,带到土地里,也没人擦拭。

在苍凉的月色下,悲歌奏响,三十年的光阴一闪而过。

曹七巧用一把“黄金的枷锁”困住了自己,也困住了有人性的灵魂,她在无爱的人生中找不到出路,便抽刀向更弱者。

高尔基说:

“能恨就不能真挚地爱,必须把灵魂分做两半,一定要透过恨才能爱。”

那么如果这世间给曹七巧一点爱,她又会不会变得不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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